SAINt JHN 打破嘻哈音乐的传统形式

与新锐陷阱音乐人一起不断前进

  • 发型: Zoma Crum-Tesfa
  • 摄影: Hannah Sider

嘻哈乐歌词对于“不计一切代价地成为大亨”这一主题的持久不变,从至少90年代起就已经开始让人产生了不快的情绪。它和真人秀电视节目,以及美国右翼政派势力的再次崛起背后所传递的信息如此相似。以至于有些人指责嘻哈乐已经成为了一种现代专制资本——在其高度发展的完形阶段,不停地更新着对商业欲望的代表

“说唱是一种新兴的艺术形式,玩说唱的人也一样。” SAINt JHN(原名卡罗斯·圣·约翰Carlos St. John)说道。这位圭亚那裔纽约人的歌词和声音演绎出一种不同以往的对成功坚定不移的渴望。SAINt JHN在他的音乐中将自我表达,对艺术的执迷和逃离系统性贫困的抱负都交融在了一起。在给亚瑟小子(Usher)和胡迪·艾伦(Hoodie Allen)写歌而为人所知后,他描述自己目前职业生涯所处的位置就像是在两个房间之间的临时拘留牢房——卡在他已经离开的地方和他想要去的地方之间。让他自己来告诉你他的故事吧。摄影师汉娜·赛德(Hannah Sider)在纽约上州的迷雾森林里拍摄了SAINt JHN和模特阿达苏娃·艾希维(Adesuwa Aighewi)。

Zoma Crum-Tesfa

SAINt JHN

很多媒体把你开始给亚瑟小子写歌定义为你职业生涯的开始。

谈话往往都是从最吸睛的主题聊起,但其实在亚瑟小子之前我还有很多经历。

没错,你第一次被人关注是因为你给胡迪·艾伦(Hoodie Allen)写的歌《毫无中断》(No Interruption)。

对,我给他写了这那首歌。收到了一些不错的反响,获得了上百万的点赞。

那让你的职业生涯产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我不再需要求别人让我做事了。我可以证明我能为他们带来什么。那是一个不错的突破。我的手机开始响了。以前从来没人给我打电话。作为一名词曲作者,我的生活发生了改变。然后当我意识到我不想要通过别人的声音来过我自己的生活时,它又再次发生了改变。我不想再让别人来讲述我自己的故事。

作为一名词曲作者和歌手,让别人来演绎你的歌词和你自己来演唱之间的区别在哪?

音乐就是声音和能量。它非常简单。每个人的嗓音和它所传递出的能量也都不一样。如果我让你来唱我的歌,即便你唱得很好,你也没法唱出和我一样的能量。尤其是当歌词讲述的就是我自己的故事,而它又是因为痛苦所作的时候,你怎么可能用和我一样的方式抓住其中的精髓呢?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要讲述你自己的故事的?

一直以来就是。我早在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之前,就已经决定了我是谁。

你怎么能一直专注在一个梦想上这么久?

如果有些事让你快乐,并且还能滋养你的灵魂的话,那很自然你会变得对它非常着谜。当让你快乐的事刚好是你的工作的时候,那就有点危险了。因为你没法再把日常的活动和工作区分开来。我都根本不觉得我在工作。我非常想要创作音乐。我想要它就是我的个人生活,私生活。这就是我。音乐就是我的身份。

“当歌词讲述的就是我自己的故事,而它又是因为痛苦所作的时候。你怎么可能用和我一样的方式抓住其中的精髓呢?”

碰到抑郁的时候怎么办?你怎么继续保持动力?

哥们儿。我从小长大都很穷。哪有时间抑郁啊?正是一无所有才让我茁壮成长。

但你现在的职业生涯已经起步了,应该过得更舒服些了吧?

没错,但我现在正在经历一个转变的过程。我处在一个中间地带,几乎就像是在生命中的拘留间,等着被转送到更好的地方。我能够看到所有的资源都就在我面前摆着。当你在拘留室里的时候,他们会给你更好的食物,有更好的电视节目可以看。

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有了变化,但实际上深藏在下面的挣扎还在那里。

绝对的。现在你要面对更大的挣扎。五年前,我在谈的是我自己和我自身的困难,我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没钱,我妈很穷,我连我爸是谁都不知道,诸如此类的事。而我现在在谈的事是对我现在处境的反思。我可以谈论白人的优越性和作为贫穷的黑人之间的区别。这些都不是我以前能聊的事。之前我没有一个平台或是经济的位置让我能够坚定地站着说——我理解这个世界的二元性。我理解我的生活。而现在的我呢?我在夏天穿着皮草。

很多说唱歌曲似乎都喜欢讨论“夏天穿皮草”一类的主题。你觉得为什么这么多说唱歌手都开始讨论说唱向被一些人称为“ratchet魅力风”的转变?

也许那些粗野不修边幅的东西表达了一种焦虑吧。不过说唱是一种新兴的艺术形式,参与其中的人也一样。我在创作音乐,我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我希望能从我现在的位置过渡到我想要到达的地方。我这么说是在代表说唱音乐里的大多数音乐人。他们并不只是试图讨论他们所经历过的事,他们也在尝试到达下一个地方。他们都迫切地想要逃离。这是吸引力法则。即使他们没有正在经历这些,他们也在试着召唤它。

你相信这种转变是可以实现的吗?

是的,肯定可以。

我有些怀疑。

在你看到一个巨大的转变之前,你会先到看一些罕见的例子。一个人出来了,两个人出来了,十个人出来了。但还有四千万的人还被困在其中呢。在你看到对话发生改变之前,你得先看到数字的增长。

逃离到底看上去是什么样的?不要嫌我老套,但是不是成为第一个黑人美国总统就是逃离了呢?

不是的,亲!经济自由。奥巴马已经出来了!但我也不能这么说,因为他有他自己成功的困扰。而且某种程度上,他有着其他那些逃离出来的人很可能没有的责任。因为他需要为我们说话,代表我们。那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也许他还没有那么出来吧。

我们对奥巴马那么苛刻。我们没有珍惜当有人在公共场合不把你当个傻子一样耍时是什么样的。

奥巴马那会不错。我们那时候意识到自己有着一段美好的恋情。结果后来我们分手了。而现在和我们在一起的姑娘是个廉价的婊子。(笑)不过我喜欢我们现在所处的状况。这是一个性格塑造的过程。

你觉得这段时期是在为谁塑造性格呢?

我喜欢我们现在的状态。没有什么事是在真空里发生的。音乐不存在于真空里。音乐和时尚相关,时尚又和经济相关。经济和文化相关。如果我们现在在一个极简主义的音乐时代的话,那就是极简时代。没什么可说的。想一想时尚吧。我们现在处在一个缩简到街头服饰的时代,连Louis Vuitton和Gucci 看上去都像是街头服饰;Miu Miu 把他们的衣服设计地像是赛车服。这就是今天我们所处的文化现状。之前类似的状况也发生过。在工业革命时期,牛仔布非常流行,就像是工作服一样。现在我们又回到了那个时候。牛仔裤和白T恤,或是运动裤和卫衣。这些都是非常简单的基本款,因为我们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事上。

“我处在一个中间地带,几乎就像是在生命中的拘留间,等着被转送到更好的地方。”

你是一个形式主义者吗?

我不知道。也许在时尚或是表现方式上是吧。但在音乐上不是。在音乐里,我追随自己的直觉。当我在做一张唱片的时候,我会问自己,“我有没有在讲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不管我在谈论的内容到底是什么。直觉会告诉我们,当事情是真实的时候我们就会相信它。我们很容易被别的东西的伪装给欺骗了。

时尚方面呢?

我跟你说吧。我的故事是从南美洲圭亚那的乔治敦开始的。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我一直在布鲁克林和南美洲两边来回跑。所以我爸妈会给我穿些挺酷的衣服。我有过一些红色的裤子,还有条纹衫和颜色相搭配的鞋。

这是乔治敦的影响。

对,那会儿我会说,“哦好吧,那还挺有意思的。”但有些东西不到你长大一些的时候是不会懂得珍惜的。那时候你才会说,“哦,操,我那会儿还挺时髦的!”当来到美国后,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接触到乔丹鞋。我们都很想要乔丹鞋,不管哪一年的,随便给我一双就行。只要别给我乔丹团队款的,给我那些他穿着打过球的款。我记得我当时特别想要乔丹13那款,我妈就跟我说,“儿子,我给你买。”她出去然后给我买回来了一双看上去和乔丹鞋长得一模一样的Converse

就是类似这种事让你变成了在时尚方面的形式主义者吗?

亲,你可以就给我一双匡威。但是一双看起来像乔丹的匡威?我看上去像个疯子。太傻逼了。我以前是个球鞋控,超级球鞋控——SBs, T-19s, Dunks,我都有。我到现在还有我的奥运会款Dunk鞋。镀金的,纯金色,还闪闪发光。我不穿它们,但我把它们放在衣柜里。

“而我现在在谈的事是对于我现在处境的反思。我可以谈论白人优越性和作为贫穷的黑人之间的区别。”

你觉得未来会是什么样?

那我可没法预测。我没有那方面的信息。

上一次你觉得特别惊喜是什么时候?

我还挺常感到惊喜的。完全出乎意料的那种?那还挺少发生的。你上一次看到什么真正的创造发明是什么时候?现在都没什么创造了。我们可以看到科技的创新。但除此之外,艺术和文化有哪个方面在创新吗?还是我们只是在重溯以前的东西?人们只是找到一些东西,然后把它稍微改变一下。如果我们只是在回溯从前走过的路的话,还不如直接回溯在现在这个时代之后的时代。

你觉得重新混搭/混音会有一天像创新一样有价值吗?

重新混搭和创新一样有价值。我们两者都需要。但我想要看到更多的创新。

  • 发型: Zoma Crum-Tesfa
  • 摄影: Hannah Sider
  • 造型: Savannah White
  • 化妆: Alana Wright
  • 妆发: Nigel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