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设计师将可持续性理念带入他们设计实践的一个重要方式，就是真正地去思考与自身最切身相关环境，去思考当地的社群资源与生产能力。可持续性不仅停留于关注可生物降解的布料或是植物染色，同样还在于对当地社群的支持。”—— Samuel Ross

“拒绝‘漂绿伪环保’。”Veilance 的创意总监 Taka Kasuga 说道。这个反潮流的机能性服装品牌一直专注于为更有效减少自身碳足迹的系列项目与行动：原液染色、材料回收、零残忍动物救助、蓝标（更少的化学影响，低排放与减少用水量）、低脱落（减少微塑料）、生物降解、LWG 皮革工作组织（低化学影响，保障工人健康）、优选棉花（有机棉、参与 Better Cotton Initiative，更少的化学影响，负责任的土地使用与工人健康），有机生物农耕（减少石油化工用品的使用）。“我们的做法是基于实际数据的，而不是用于市场营销的故事。我们使用“可持续成衣联盟（Sustainable Apparel Coalition）”研发的 Higg 指数来衡量从原材料到生产制作，再到运输过程的可持续程度。我们在 2019 春夏系列里使用了 Gore-Tex 推出的一种叫做 Shakedry 的新面料 —— 自重极轻、防水透气。将这种面料直接做成衣物外层，我们就不需要对它进行任何化学处理而达到持久的防水效果。此外，我们通过延长产品本身的使用寿命，来减少因季节性消费而造成的短期浪费，并提倡那些支持更极简生活方式的概念。我们的目标是创造功用持久的产品。”

Bethany Williams，这位 LVMH年轻设计师大奖的入围者，在今年二月被授予了“伊丽莎白二世英国设计大奖”（Queen Elizabeth II Award for British Design），获奖原因归功于她在环保时尚方面的全情付出。这位男装设计师把可持续性的议题带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 她不靠天花乱坠的热门词和空洞伟大的承诺，而是将可持续性完全融入自己的私人生活和设计实践中。她曾在流浪汉收容所和免费食物分发中心工作，也与众多慈善机构有过合作，其中包括：Greenfibres（一家有机织物制造商）、Chris Carey’s Collections（为 Williams 提供回收的牛仔布）、Wool and the Gang（他们会将每笔回收毛线收入的 30% 用于捐赠），以及 There is Hope 经纪公司（一家只代理无家可归的年轻人的模特公司）。此外，Williams 设计的系列服饰只使用回收的面料：书本垃圾和废弃的塑料条被编织进面料中，收集来的碎牛仔布被缝合进夹克和裤子里。只是，Williams 并不希望人们用“可持续”这个定语去形容她的品牌。在一次《Vogue》杂志的专访中，她表明自己认为这个词已经被用滥了，而且指向不够明确：“‘可持续性’这个词的概念太宽泛了。当一个人有钱购买一件奢侈品的时候，重点其实在于对正在购买的这件产品有清醒的认识。”

“时尚产业几百年来都一直在使用同样的那几种材料，这真的非常老套。”Stella McCartney 如是说道。这位英国设计师对于可持续时尚做出的努力让她荣获了 BoF 时装商业评论颁发的 Global VOICES 大奖。McCartney 的品牌自创立以来，一直都走在科技创新的最前沿，旨在对生态系统的保护。Wilson Oryema 和 Lucy Siegle 等业内致力于环保问题的社会活动家也是该品牌的支持者。“从原材料的采购，到供应链和生产制作，时尚行业需要现代化起来，”McCartney 说道，“我从来没用皮革、羽毛或者是皮毛设计过衣服。现在，我正在对实验室里制造的一些特定面料进行研究，想用来当做传统原材料的替代品。比如以可持续方式生产的人工丝，再生羊绒和再生尼龙。我非常喜欢展望时尚的未来 —— 它推动着我，给我挑战，也定义着品牌的现代性。”

曾先后就职于 Marc Jacobs 和 Dries Van Noten，出生于旧金山的 Spencer Phipps 通过环保理念与尊重大自然的信念，将时尚行业的社会责任标准不断提升。他自创的同名品牌一贯采用环保面料，坚持与践行公平交易的制造商合作。其中印有动物图案或是以“NATURE LOVES COURAGE”（大自然热爱勇气）命名服装系列也成了令人期待的单品。“现在公司内部的目标是努力处理好我们的碳足迹，看看能否有可能完全达到碳中和。”Phipps 说道，“每次与潜在合作工厂见面时，我都有一系列问题要问，是一份长达五页的清单，包括包装、运输、标签、售后回收方面的问题，这还没算上那些涉及到工作日常的问题，比如实际操作中的办公室管理和办公设备等等。Yvon Chouinard 写了一本特别棒的书叫做《The Responsible Company》（身负社会责任的公司）。我认为这本书对任何想要改进自身实践的公司都非常有帮助。”

“从面料生产中化学用品和水的使用，到仔细研究我们的供应商和制造商的环保政策，我们从各个方面检视GmbH，以减少对环境的伤害。努力在离加工厂较近的地点制造面料来减少运输和差旅；在服装的生产和运输环节中淘汰塑料的使用。从品牌创立的第一天，我们就在发货时使用可生物降解的包装。每天我们会在工作室里一起吃现做的素食午餐，食材都是当地农场通过生物动力农作法培育出的蔬菜。我们的护理标签鼓励顾客尽量少并且轻柔地清洗这些衣物，这样不仅可以节省电能，还能让衣服的寿命更久。另外一个重要的话题则是设计出不受季节性潮流影响、经典耐穿的衣服。然而需要强调的是，这些都还只是在努力进行中工作，真正实行起更少伤害的实践是异常复杂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不会宣传自己是‘可持续性的’品牌。因为你了解地越多，就越会看到有更多需要改进的地方。”2019 年，要建立起一套可持续的设计实践会碰到的最大的障碍是什么？对 GmbH 来说，是“研发环保材料最初所需的相对高昂的费用，因为这些材料往往需要定制，而且起订量通常非常高。”与此同时，GmbH 希望能做到更透明，并“帮助消费者更好地了解他们的购物习惯是如何对环境产生影响的，让他们能更容易地做出更好的选择。”—— Serhat Isik 和 Benjamin Alexander Huseby

与其单单指责他人，Collina Strada 的设计总监 Hilary Taymour 决定改变可以从自身做起。在 2019 秋冬系列的发布会上，她详细陈述了个人生活中所有不符合可持续理念的选择，并承诺要调整她的购物习惯。她还分享了一系列降低个人碳足迹的方式，鼓励观众也开始行动。这场大秀以社会活动家 Xiuhtezcatl Martinez 的演讲开场，模特们则身携可重复使用的水瓶和特百惠保鲜盒配饰。这些服装所用的面料 75% 都是用滞销材料做成的。Taymour 还与将海洋垃圾回收并制成手链的 4ocean 公司进行合作，用他们的产品装点了系列中的不少作品。得益于 Taymour 个人对于环境保护的责任感，品牌的价值观既令人耳目一新，又令人灵感大发 ——“走在时尚前沿”的路上，这恐怕是两种最值得借鉴的品质。

“可持续性是一个复杂的话题，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见解。我们正在和一个包装供应商合作，准备启动一个非常酷的区块链项目。这个项目中，每件 Alyx 产品的足迹都能被完整追踪。与此同时，我们还有很多不同的事情需要去关注，比如本地生产。在意大利工作很酷的一点在于，从原材料到最终产品，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这里生产制成的。意大利和加州的面积差不多大，因此所有的东西都可以通过陆路运输完成，而且我们可以专注在像“减少用水”这样的问题上。比如棉质平纹衫，我们会回收二手衣物，然后把旧布料和塑料水瓶混合制成新的织线，织进升级的系列中。这样就不需要种植棉花，不需要用水来浇灌，也不会用到任何对地球有伤害的农药。棉花并不是一种在任何地方都能自然生长的植物，如果一定要培植，就必须用到化学类药剂。在这样的情况下，在种了三到四茬之后，所在的土地会受到致命的伤害，于是又需要花很多年时间为它重新补充养分。说到底，棉花作为一种纤维材料，从来都不该像今天这样在全球遍地生长。在功能性尼龙方面，我们正在尝试使用一种叫做 ECONYL 的织线，它是用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区的废旧钓鱼线回收制成的。最近，我们还在研发一种无水染色的工序，我们的合作公司此前研发出了一套用二氧化碳进行染色的新型皮革染色系统：他们把皮革放进一个箱子，然后以超高的速度转动二氧化碳直到气体开始液化，再将染料推进皮层，并结合已经储存在原材料中的水分对皮革进行染色；一旦高速旋转停止，二氧化碳则又变回了气体。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发明，可以节约成吨的水。我认为重要的是一点一滴的进步，我们坚信这些事都是现代品牌在追求先锋设计的同时应当去探索和做到的。我们不想说教别人，告诉他们的生活应该如何如何。每个人都有应该有选择他们想要的生活的自由。但我认为对于一家公司来说，无论如何我们都有着去做这些事的责任，而不是只把它作为一种营销的手段。重要的是带着正确的初心来做它。我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会发现我们在做的这些事，因为同时我也不想打着“我们是一个绿色品牌”的旗号。我们的工序中仍然有非常多不够环保，或是还没有找到最佳解决方案的地方。但是，我们确实在尽最大的努力，而且我认为我们展示了一个中小型品牌在这方面能够做到的事情。不是一定要像 H&M 或是 Nike 那样的品牌才能在建立可持续性项目。无论公司大小，都可以付诸行动。”—— Matthew Williams

工作生活于伦敦的加拿大设计师 Paolina Russo 是一位值得关注的新星。她在皮革和针织物方面的专业培训，以及在 Maison Margiela 的实习经历造就了她重新改造及利用现有材料而制做成衣的能力。她最爱用的材料？—— 废旧的足球装备。“为了支持我设计自己的第一个系列，我阿姨（她是万锦市（Markham）足球队的主管）号召大家捐献他们的运动装备、旧球鞋、足球。那次真的特别棒，真的是社群的共同努力，是大家的捐赠让我创作出了第一个设计系列。”

“我们不仅想要成为最具可持续性的牛仔裤品牌，还想鼓动整个时尚行业来效仿这种项目的透明化。我们想要向时尚行业展示，可持续性和营利是可以相结合的。在我们看来，如果你想要成为一家有影响的现代企业，这是唯一的前进方式。除了一直在进行的关于项目透明化、工资最低保障、修复、重复使用和回收方面的项目，我们还有其它关于环境保护的新计划，也是我们在未来几年中的焦点项目。紧凑的供应链和与合作商紧密的工作方式，为我们争取在 2025 年达到碳中和的目标铺平了道路。行业中最大的障碍仍旧是快时尚消费和生产。为生产一件衣服，在社会和环境层面要付出的人力和物力相当可观，所以，产品的生命周期应当更久，人们也应当更珍惜自己的服饰。行业中的透明性也至关重要，特别是在涉及气候问题的方面。现在仍然有一些品牌不了解自身的供应链；不知道他们的服装是在哪里生产、由谁生产的；或是不知道他们的原材料来自哪里。这一切对自己产品的了解是应该在设计阶段就开始的。”

别人眼中的垃圾，Richard Malone 却当成宝贝。这位生活、工作于伦敦的设计师因在其系列设计中对最不可思议的材料加以改造而闻名。防水布、毛茸茸的狗窝、回收的棉花，全都能被他前卫而趣味十足的设计所用。对于时尚行业的现状以及由生产低价服饰的快时尚巨头所造成的巨大浪费，Malone 相信：“我们需要教育并改变个人的消费习惯。让人们了解布料生产所需要付出的真正成本至关重要。”考虑到任何消费品背后的代价成本，不要像垃圾一样地浪费它们。

“自品牌创立之初，我们就一直在说，我们并不是一家可持续性的企业；是人们给我们贴上了这个标签。不过我们确实认为自己是一家负责任的企业，一家关心人和社会问题的公司。从根本上来说，我们关注的是创造出更好的产品，并鼓励人们进行更加明智、带着思考与关怀的消费。我们需要改变对于成功的认知和我们的优先取舍。我并不是在教唆资本主义的终结，但是，我确实认为我们需要回归人性，不要让生意或是可笑的财富积累成为经营企业的动力。面对人与金钱，当我们更看重后者的时候，事情就会很快变得非常糟糕。我们需要改变生活方式，需要减少需求，需要更多地分享。品牌需要承担责任和后果，但是大众在消费上也需要改变，需要改变消费行为，支持那些努力将责任放在首位的公司和品牌。”—— Brendon Babenzien

由于每季秀场的模特不是朋友就是熟悉的那几张面孔，Eckhaus Latta 一直被众人视为“家族品牌”。Mike Eckhaus 和 Zoe Latta 自创的 DIY 设计理念，让作品的可穿性和趣味性兼顾。品牌在可持续发展方面的美誉来自于对滞销面料的设计和使用（有些系列中 90% 的服饰都是用这样的材料制成的）。但对于 Mike 而言，事情并非真的那么简单 ——“用可持续性的理念和方式进行工作对 Eckhaus Latta 来说一直都很重要，”他告诉我们，“影响服装制作的因素太多也太广泛，因此，在采取可持续性的行动上并不存在唯一的途径。”

让时尚产业如此不环保的一大重要原因正如你所料：时刻产出的巨大浪费。设计系列更新太频繁，生产量太大，导致当这些产品滞销或是在当季结束“不再流行”时，产生了大量浪费。简单的解决方案？—— 只为实际需求而生产。伦敦品牌 AGR Knits 的设计师Alicia Robinson 对于这个道理再清楚不过了。她承认，追求可持续实践会对新晋设计师形成财务负担，不过，她所用到的特定手工艺刚好避开了许多这方面的障碍。“纺织本身就是一种可持续性非常强的手工艺，因为手工纺织，或是使用家用或 Dubied 织机是不需要用到电力的。纺织也不会造成大量的材料浪费，因为你是根据精确的测量尺寸来织的。”关于如何让按需定制的实践和已经存在的可持续生产模式变得更流行，我们可以从这个品牌中学到一课。

“对我来说，‘可持续的平衡’这个概念是关键。我们都需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所以永远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完美。尤其是在时尚行业，我们依赖于消费主义和人们的购买欲。但是，我们依然可以找到更周全、更具实操性的方式，一步一步地采取可实现、有衡量标准的方式来减轻我们的碳足迹。时尚对环境的影响是巨大的，它是污染量最大的行业之一。因此，最大的挑战就在于：重新审视并改变已有的实践方式，说服那些有能力产生至关重要影响的品牌开始践行是非常重要的 —— 即便在一开始会对营业额造成影响。在这场讨论中，我希望自己能做出的微薄贡献就是：虽然我的品牌已经声名在外，多年来的工作方式也已经成型，但是我仍然可以从现在起从头开始，采取措施加以改进。这很艰难，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但这是一件非常值得的举动。这个行业中，不仅仅只是刚成立的企业才能用不一样的方式工作。作为一个全球性的知名品牌，同样可以认真审视面料、包装、生产和企业文化环节，并逐步开始进行一些改变，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尽可能地向其他人学习来提升自己，多进行讨论、聆听、提问。大胆做梦当然重要，但一开始要先踏踏实实地从眼前能做的事做起。”—— Philip Lim

荷兰设计师、LVMH 年轻设计师大奖的入围者 Duran Lantink 可谓是时尚界的煽动者。他颇具挑衅性的做法和设计时常让时尚业内的传统主义者倍感不适，他也因此而闻名。Lantink 像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一样把其他品牌的滞销和折扣产品重新组合并创作成新的艺术品，变废为宝 —— 有时甚至招来 LVMH 总裁 Bernard Arnault 等人的不悦。在他看来，想要进步，就必须重新调整我们的消费主义倾向和贪婪的欲望，重新思考我们消费时尚的态度。“我们需要改变对生活的整体认知，并学会不去垂涎那些我们以为自己想要的东西。”

“RE/DONE 的 Levi’s 古着牛仔裤都是从美国各地的旧衣批发市场里淘来的。这些批发市场里堆满了废弃的牛仔裤，从地面一直顶到天花板。我们亲自从几千条牛仔裤里一条一条地筛选，挑出最漂亮、最有意思的进行改造。生产一条 RE/DONE 牛仔裤所需要用到的水量跟你在家洗一条牛仔裤所需的水量是一样的，大约在 50 加仑左右。这和生产一条全新牛仔裤所需的 2500 加仑平均用水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032c 现在获得了全球有机纺织品标准（GOTS）的认证，这份证书有时需要花上好几年才能拿到。这是一个在全球范围内被认可的标准，确保纺织材料从耕收一直到包装标签各个环节的有机质量。我们在意的并不只是使用有机培育的纺织物，而是关注所合作的每家工厂的工作环境、包装系统，等等。我们感兴趣的是探讨可持续性究竟意味着什么。这并不仅仅关乎一份证书，而是我们在生产环节的每个方面都要考虑的事情，甚至包括我们作为一支团队和一家公司，如何工作与相互合作。我认为在今天，以可持续的方式工作是唯一聪明的工作方式。如果你已经对你所做的事情很在行，你就会想要以可持续的方式来把它做下去 —— 这恐怕是再明显不过的结论了。这关乎于真正的、整体的责任。基本来说，以可持续的方式工作意味着严肃地对待这个世界。这很复杂：谁都乐意开特斯拉，但没人愿意去付出真正的努力来买这辆车。在所有人都能以可持续的方式生活之前，我们要学会面对不舒适的状态。这意味着你要更努力地工作，而且往往获得更少的利润。对主流时尚巨头来说，没人愿意这么做，因为可持续性不够便宜也不够方便。从产品的生产和营销，以及个人道德层面上来讲，“漂绿伪环保”都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即便撇开一切道德问题不谈，一个不争的事实始终存在：我们现在所用的原料不是无限的，总有一天会被耗尽。因此，我们目前的工作方式总有一天也会走到尽头。”—— Maria Koch

“品牌的核心在于用古董织物来做衣服。因此，每一季的系列设计中都有一定比例的服装是用这样的布料做成的。除了保存并重新利用古董面料之外，我们也通过将剩余的材料制成围巾和童装衬衫的方式来努力实践“零浪费”。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要做到零浪费是有难度的，但把可持续发展置于实践的首位极其重要。” — Emily Bode

“我真的认为每个人都有责任。高街时尚和经济实惠的网店都通过出售那些在 Instagram 上看起来光鲜却很廉价的时髦衣物来赚取大量利润。只要利润被看得比人与环境更重要，“过度消费”就会继续。我认为要在短时间内改变这种状况，需要有相应的社会变革。从向负责任的有机供应商购买原材料，到寻找可再生能源，再到单纯地不过度生产 —— 生产商应该从多方面来检视他们的供应链。

当我坐车前往印度巴尼伯德时，看到有超载的卡车装着大捆大捆的衣服向城里开去。我当即就意识到这是个巨大的问题。当我走进工厂时，一堆堆按颜色分类的衣物之美让我感到震撼，但同时，我也看到了让人悲伤的事实：我们对自己购买之物的轻率弃掷在对我们的星球产生怎样的影响。如果没有巴尼伯德的这些回收者所做的伟大工作，我没法想象这些衣服会流向何处。” — Priya Ahluwalia